安然心中一惊,她没想到杨和会突然提及此事,眉头紧锁,语气警惕地回应:“杨董事长,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虽然暂代一些职责,但外贸商会的决策从来都是集体商议,我可不敢擅自做主。”
杨和轻轻摇了摇头,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,换上一副严肃而恳切的神情:“安然副主席,我也不瞒您了。您看我这杨和集团,一路走来多不容易,如今市场竞争激烈,我只求您能帮我这一回,签署一份保证我杨和集团八成市场份额的决议。这对您来说,不过是举手之劳,可对我和整个杨和集团,那可是生死攸关啊。”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,眼神中透着一丝哀求,双手也不自觉地在胸前紧握。
安然瞪大了眼睛,满脸的不可置信,她霍然站起身来,声音提高了几分:“杨董事长,您这要求太过分了!外贸商会是为了所有会员企业谋福利的,怎么能偏袒您一家?我绝对做不出这种违背原则的事!” 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,胸脯剧烈起伏着,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
杨和见状,也缓缓站起身来,他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:“安然副主席,您先别生气,坐下慢慢说。其实,我也知道您的难处,您的男朋友华晨…… 他因为过失杀人罪被判了七年,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押着,您心里肯定不好受吧。”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起来,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。
安然听到华晨的名字,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,身体猛地一颤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。她双腿一软,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,双手捂住脸,肩膀微微颤抖着,压抑的啜泣声从指缝间传出:“你…… 你怎么知道的?”
杨和看着安然痛苦的模样,心中闪过一丝不忍,但很快又被自己的私欲掩盖。他坐到安然旁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威逼:“安然副主席,我也是真心想帮您。只要您答应我的要求,我杨和在这城里还是有些手段的,说不定就能想办法把华晨救出来,让你们团聚。您想想,您和华晨曾经那么恩爱,难道您就不想他早日回到您身边吗?”
安然抬起满是泪水的脸,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绝望。她哽咽着说:“你…… 你别拿华晨来威胁我,我不会上你的当的。” 可那颤抖的声音,却暴露了她内心的动摇。
杨和却不肯罢休,继续加码刺激她:“安然副主席,您看看人家高川和佳慧,两个人恩恩爱爱,携手打拼事业,多让人羡慕啊。还有王桥和他老婆伊丽莎白,在德国度蜜月,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。您呢?您和华晨却天各一方,您就忍心一直这样下去吗?”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,刺痛着安然的心。
安然哭得更厉害了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,肆意流淌。她的心被痛苦、矛盾和无奈充斥着,一方面是对外贸商会的责任,对公平原则的坚守;另一方面,是对华晨深深的思念与想要拯救他的渴望。她双手抱头,身体蜷缩成一团,在这小小的休息室里,陷入了深深的痛苦抉择之中,而杨和则坐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她,等待着她的答复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。
安然在那令人窒息的痛苦中沉浸了许久,泪水如决堤的洪水,肆意地在她脸上流淌,浸湿了大片衣襟。但她骨子里那股倔强与坚韧渐渐涌起,她深知,一旦此刻妥协,不仅违背了自己的良心,更会将外贸商会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她双手紧紧握拳,指甲几乎嵌入掌心,借此来驱散内心的软弱。深吸一口气,她抬起微微颤抖的双手,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的泪水,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然,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与动摇一并抹去。她的双眼依旧红肿,却努力瞪大,试图让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。
安然缓缓站起身来,挺直脊背,尽管身形看起来还有些单薄,但此刻的她却散发着一种不容小觑的气场。她直视着杨和的眼睛,声音虽还有些哽咽,却字字清晰坚定:“杨董事长,您的好意我心领了,可我不能拿外贸商会的未来做交易。华晨的事,我会想别的办法,绝不走这歪路。” 她微微扬起下巴,脸上的表情透着一丝决绝,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。
杨和眼中闪过一丝恼怒,但转瞬即逝,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看似和善的笑容,只是这笑容此刻看起来多了几分虚伪与牵强。他也站起身来,整了整自己的西装,轻轻点头说道:“安然副主席,我理解您的决定,毕竟这事儿重大,您需要时间考虑。希望您日后再斟酌斟酌,我杨和集团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。” 他的语气平淡,可眼神却透着不甘,仿佛在等待着安然回心转意。
两人并肩向外走去,杨和依旧保持着那副沉稳的姿态,面带微笑,不时向周围路过的店员点头示意,举手投足间尽显他作为集团董事长的威严。安然则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平稳自然,她微微昂着头,目光平视前方,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。路过的店员和顾客纷纷投来尊敬与羡慕的目光,谁也未曾察觉刚刚在后台休息室里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。